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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花開富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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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花開富貴

這裏, 又是哪裏?

池蔚只感覺腦袋昏沈沈,她揉了揉眉心,她費了好半天功夫才適應, 看到眼前如同剛才一樣的場景。

她的眸中滿是茫然, 她怎麽又回到這個地方?

地上還是一樣在跪拜的人們, 四周布滿各種顏色的線條, 那些線條上貼著晦澀難懂的符咒,祭壇上被捆住的的少女, 只是不同的是她此刻還在掙紮著。

池蔚皺了皺眉,這裏又是怎麽回事?

池蔚不解地掃視四周, 忽然聽到一個男子說話聲,她不由側頭看向聲源處。

只見那裏站著一名白衣男子, 那男子長相清秀俊美, 一襲青衫, 身姿挺拔, 面容如玉。

池蔚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怪異之感, 總覺得那個白衣男子身上的氣息與他這身裝扮有些格格不入,但卻說不出來哪裏不對。

就在她思忖之際, 那名白衣男子忽而走上祭壇,對著跪拜著的人說道:“各位父老鄉親, 你們此等做法有為道義所不容, 不能因為你們的私欲而害了一條活生生的生命!你們可知......”

白衣男子還未說完,便被人攔截住,將他扔出祭壇。

只見那些人一擁而上, 將白衣男子按倒在地, 不斷毆打著。

池蔚見此,不由皺了皺眉, 正欲沖出,發現自己竟無法接觸他們,她的不停叫喊,他們也像是聽不見。

就在這時,那群人突然停下退開來,一個年齡約莫五旬左右的男子拄著拐杖,慢慢走了過來,他的目光帶著和煦的笑容,看上去非常慈祥,看向趴在地上的白衣男子,“小兄弟,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,我們部落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插手,我念在你是誤闖此地,今日便留你一命,你趕緊離開。”

可年邁的男子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那名被捆綁在祭壇上的女子身上,和煦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毒辣的戾色,隨即又恢覆原狀。

白衣男子聞言,擡眸冷冽地盯著他,眸中的殺氣毫不掩飾,冷漠道:“我若執意要救呢?”

那年邁的男子微微一笑,那笑容看上去格外慈愛:“既然如此,休怪我等不客氣。”

說罷,便住著拐杖走出人群,他的身後跟著那群跪拜著的人們,他們一個個面露兇光,一副要把白衣男子碎屍萬段的架勢。

池蔚見那年邁的男子走向祭臺上,池蔚便知他想要做什麽,不好!想沖上前阻止,卻發現自己無法移動分毫。

這時,只見那年邁男子走到祭臺上,雙手打開,嘴裏不知念叨了什麽,那祭壇忽然冒出一縷縷青煙,那青煙迅速蔓延開來,圍繞著那少女,將整座祭壇包裹在內。

四周的符咒發出紅光,隨即變成一團火焰,那火焰越燃越旺盛,瞬間變成一片火海。

池蔚見此,大駭,想沖破這層隔閡,卻發現自己身體無法動彈,任憑自己如何用力,都無濟於事。

“啊......”那名被綁住的少女忽然發狂般嘶吼,那聲音淒厲,震耳欲聾,池蔚聽到,不由捂住耳朵,她想到這聲慘絕人寰的嘶吼,難道被捆綁著的少女便是三渡川遲遲未能渡川的女子?

可是為何是在此處?那為何要找的是一把劍?

只見地上白衣男子冷哼一聲,從懷裏掏出一把劍,劍柄是藍玉鑄造的,劍鋒雪亮如冰,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森冷的寒意,一個拍掌從地上飛起,拿著劍對著空著揮舞了兩下,一個漂亮的弧形劃過。

順勢劈開了火勢,飛上祭臺將那女子松綁,隨即懷抱著女子轉身離開。

離開時還不忘毀了祭臺,那名年邁的男子見此,大叫起來:“完了,完了。這下都完了......”

池蔚沒想到這白衣男子會突然出手救人,待她反應過來後,一陣風吹過,她便來到了一處府邸。

府邸中的擺設很簡單,卻透著一種高貴之感,這府邸看上去古樸典雅,一看便是都城裏達官貴人之所。

池蔚不明所以,正當她邁步時,卻聽到一陣腳步聲響起,隨之一道好聽的女聲傳入耳中,“公子。”

池蔚循著聲音望去,只見門口一襲湖藍羅裙,身披白紗,一頭烏黑柔順的青絲用一根碧玉簪綰起,垂在胸前,那張絕世容顏精致而嫵媚,唇角噙著淡淡笑意。

池蔚見此,為微楞了楞,好漂亮的女子,只覺得那個女子身形有些熟悉,卻一時半會兒也沒想起是誰,正當她存疑之際,只見那女子盈盈一拜,“見過公子。”

是她?這好似三渡川那女子?

沒想到她生得竟是這般美麗,只是為何面上的傷痕如此可怖,仿佛經歷了無盡苦痛一般?

池蔚微怔片刻,隨即反應過來,“這是那女子的生前記憶?”

那部落也是她的記憶,當初那些其他怨靈便是她的部落裏的人?她將整個部落的人都殺了?

池蔚滿臉疑問,看著眼前的女子,她不免好奇起來。

只見從屋內出來一位男子,約莫二十七八歲,模樣英俊瀟灑,眉宇間帶著一抹冷傲之氣,他緩步走至那女子面前,手裏拿著一件白色狐裘為女子披上,輕輕撫摸著那女子的臉頰,神色溫柔:“阿沅,這天越發覺著冷了,你怎麽還穿的這般少?”

池蔚錯愕,這人竟是救了祭臺上被捆著的女子的白衣男子。

女子見他如此細心呵護自己,不由心中暖意橫生,輕笑一聲,“多謝公子。”

男子寵溺地揉了揉女子的頭發,“你我之間還需要說這樣的客套話嗎?”

女子低喃輕笑,眼底卻是一片黯然,“這世上怕是只剩公子對我最好,若是沒有公子的庇佑,我又豈能在此安靜度日。”

男子將她輕摟在懷中,溫柔地撫著的她背,“阿沅別再說傻話了,我們這不是遇上了嗎?”

“嗯......”女子低語一句,靠在男子寬闊的懷裏,閉上了雙眼。

聽到這裏,池蔚漸漸明白過來,這名叫阿沅的女子便是三渡川遲遲未渡川的女子,那些一直跟著她的怨靈就是這女子的村民。

只是,為什麽此時的她還是如此,可在三渡川卻有一道可怖的傷痕,那傷痕深可見骨,像是自己親手狠狠劃過一般,她到底是遭受了什麽?

池蔚的心底湧起濃濃的疑惑。

而此時,兩人忽然消失不見,池蔚站在原地站了許久,回過神來卻已身在一處婚房之中,床榻上坐著新娘衣裳的女子,房內響起女子嬌羞的笑聲和丫頭打趣的聲音。

“沅小姐,您今天可真美!”丫頭一邊打趣道,一邊給阿沅梳妝打扮。

阿沅笑著推開鏡子:“你這小丫頭就會貧嘴。”

“這哪裏是貧嘴,是實話嘛!沅小姐可是我見過的最美的新娘子了!”那丫頭嬉皮笑臉道。

“胡說什麽呀你。”阿沅臉色微紅,臉上滿是笑容,像是喜悅將要溢出來,又出聲催促道:“快幫我綰發,公子快來了。”

丫頭忙點頭答應。

池蔚站在門口,望著遠處並未看到來人,而且此處也不像是辦喜事的地方,誰家辦喜事不請客人的,不免蹙起眉頭。

直到天邊泛白,也沒瞧見那新郎官的身影,她正準備去四周看看,究竟發生何事,那男子看上去並不像個負心漢。

誰知她還未踏出房門,便聽見床榻上的人發出一聲淡笑,隨後便聽到她輕聲說道:“罷了,終究是不同路。”

說著,她掀開紅蓋頭,走至桌前,倒了兩杯合巹酒,喃喃自語,“我祝福公子覓得良緣。”

她仰頭喝下杯中酒水,隨後又給自己斟滿,自顧自飲了幾杯,才緩緩放下酒壺,一旁的丫頭滿臉愁容,“沅小姐,許是公子......”

阿沅並未接話,而是擡眸望向門外。

門外一片寂靜,除了偶爾幾只鳥雀的啼鳴,便再也無人了。她許久嘆息一聲,“幫我更衣。”

“是。”

她脫去繁瑣的婚服,換上了一身素凈長袍,這長袍乃是白衣,襯托著女子的膚色白皙無比。

她望向銅鏡中的自己,伸出纖纖玉指摸上自己的臉,輕輕摩挲著,自嘲道:“我長得真的很美嗎?”

身旁的丫頭忙點頭:“沅小姐自是美極了。”

“我真的美嗎?”她自言自語道,隨後又是自顧自搖了搖頭。

這時,一陣馬蹄聲在院子外響起,阿沅擡眸看向院門,見此,眼中閃過一絲異彩,放下手中銅鏡,急忙喚道:“快去開門。”

“是。”

丫頭忙走到門邊打開院門,發現遠門外竟站著烏泱泱的一片人群,他們護送著一口棺材而來,棺材被圍繞在眾人之間。

池蔚見狀,不由皺緊了眉頭。

阿沅提起裙擺踏出房門,臉色微變。

只見棺材前站著兩排身著盔甲的男子,個個手持兵刃,目露兇光,那些人見到阿沅,皆是行禮,“沅小姐。”

原本晴朗的天空,烏雲密布,雷聲陣陣,不時刮過一陣寒風,刮得人渾身瑟瑟發抖,而棺材前方的人群也逐漸散去,只留下一片空曠,只有阿沅獨自站在那。

她的臉色有些蒼白,看起來十分憔悴,一頭長發還未綰起隨風飄揚著。

阿沅朝前走了兩步,目光卻停留在棺材之中的男子身上。

那男子面容清秀,面色有些蒼白,一雙眸子緊閉,像是睡著了一般,他的身上穿著龍鳳成親用的紅衣,只是此時的他卻毫無動靜,像是死了一般。

阿沅緩緩蹲下身子,伸出纖纖玉指觸碰著男子冰涼的面孔,眼角滑落淚珠。

“我原以為你不願,可你怎麽舍得就留我一人......”

池蔚看向棺材之中的人,眼底滿是驚訝與不可置信。

只是她還沒來及說什麽,便被黑色霧氣所籠罩,只感覺腦海一片混沌,而後消失在原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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